江州监狱大铁门 “哐当” 撞墙，常风攥着 800 块，脚步没停 —— 他满脑子都是苏晓，六年前哭着说 “等你” 的样子，比阳光还烫。
穿小巷、绕拐角，摸到苏晓家楼下时，常风手心全是汗。
二楼窗户开着，他刚要喊，门先开了 —— 苏晓站在门口，白裙子晃眼，却没了当年的笑。
“你来了。”
苏晓声音平得像水，侧身让他进屋，“李伟两小时后过来接我。”
常风愣住，喉结滚了滚：“李伟？
谁？”
“我男朋友。”
苏晓坐在沙发上，手指绞着裙摆，“常风，别装糊涂，你坐牢这六年，什么都变了。”
“变了？
你说过等我的！”
常风冲过去抓她胳膊，力气大得让苏晓皱眉，“你忘了我为你捅人？
忘了我们说要结婚？”
苏晓挣开他的手，抬头盯着他，眼神里有怜悯，还有点别的：“没忘，但没用了。
我现在住大房子，穿名牌，这些你给不了。”
她顿了顿，声音压得低，“不过…… 你要是想，这两小时，我给你。
干不干？”
常风脑子 “嗡” 的一声，血全往头上涌。
张风教的 “忍”、监狱里练的 “稳”，在苏晓这句话面前全碎了。
他看着眼前的人，还是那张脸，却透着陌生的冷，可六年的念想太疯，他没控制住 —— 伸手扯掉苏晓的裙子，把人按在沙发上，动作狠得像要把六年的空缺全填回来。
苏晓没反抗，也没笑，眼睛盯着天花板，首到常风停下，才慢慢拢起衣服，语气没半点起伏：“好了，两清了。
以后我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别再找我。”
常风坐在地上，浑身没力气，铜令从口袋滑出来，“当” 的一声砸在地板上。
他看着苏晓补口红，看着她整理裙子，突然觉得这两小时像场梦，醒了只剩凉。
“我走了。”
苏晓开门时回头看了他一眼，没说话，关上门的瞬间，常风听见楼下传来汽车喇叭声 —— 是李伟来了。
他趴在窗户上看，李伟从黑色轿车里下来，西装笔挺，替苏晓拉开车门时，手指碰到苏晓的脸，突然顿了下：“你脸怎么这么红？”
苏晓低头拢了拢头发，声音轻得飘：“刚洗了澡，屋里热。”
李伟笑了，捏了捏她的下巴：“傻样，下次开空调。”
车开走时，常风看见苏晓靠在椅背上，侧着头，没看窗外。
他攥紧拳头，心里的火和恨搅在一起 —— 恨苏晓的绝情，更恨自己刚才的失控，像个没脑子的傻子。
“两个世界？”
常风低声骂了句，一脚踹在茶几上，杯子摔得粉碎，“等着，老子迟早让你们看看，我常风的世界，比你们的大得多！”
坐公交到城中村时，天己经黑了，常风找了家最便宜的出租屋，房东是个留着山羊胡的老头，上下打量他好几遍：“有身份证吗？
案底的事……我刚出狱，想找个地方住，房租我先付一个月。”
常风掏出 300 块钱递过去，是从 800 里抠出来的。
老头接过钱，咂了咂嘴：“行吧，三楼最里面那间，没窗户，你凑活住。”
出租屋只有六平米，里面摆着一张吱呀响的木板床，墙角堆着别人留下的旧纸箱。
常风把剩下的 500 块钱叠好，装进兜里。
他躺在木板床上，盯着黑乎乎的天花板，脑子里全是苏晓的话和李伟的眼神 —— 他不能就这么浑浑噩噩地过，得找活干，得活出个人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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