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竹帘,细碎地洒在昏黄的木地板上。
楚怀瑾低头仔细地整理身上的旧布衣,指间还沾着昨夜市井争端的细微尘土。
他刚刚拜杜长生为师,内心还未完全从昨夜的惊诧中平复下来。
窗外鸡鸣渐起,院落静谧,只有杜长生的脚步声不紧不慢地由远及近。
杜长生推门而入,背脊笔首,白须随步步微晃。
“今日风好,正宜演武。”
他语声不高,却仿佛在院中溢出了安定的力量。
楚怀瑾抬头,目光里既有疑惧又有一抹隐忍的期待。
昨日萧烈尚未离去,此刻倚墙抱臂,嘴角带着习以为常的淡笑。
杜长生缓步至院中,取过一根青色木棍递与楚怀瑾,神色平和。
“你虽初至此境,筋骨尚未适应。
先习基本之法,武道无快径,须循序。”
他说罢,信手画出一整套棍法,动作松弛,却隐含暗劲。
楚怀瑾下意识模仿,却觉手脚不听使唤,两步踉跄,棍头己落地。
他苦笑,额角沁出细细汗珠。
萧烈忍不住出声:“怀瑾兄,你且心定。
武学与市井博弈不同,须专注身心;我当年初学,也大半日只与这木棍作朋友。”
楚怀瑾听着,秘籍中的招式与城市的健身动作交错在脑海。
他调整呼吸,腕力调试,动作渐趋稳定。
杜长生在旁不时指点,一只手枯瘦却牢牢地握住楚怀瑾的肩胛,微微施力,提醒他骨骼用力的方向。
细雨不知何时飘落,院中多了些清冷。
楚怀瑾步法迟疑,却在师父的带领下逐步摸索出一种节奏。
这与现代健身完全不同,每个动作都酝酿着实战的逻辑,藏有生死分野。
“武道,非为逞强斗狠,亦非单求自保。”
杜长生忽然驻足,以棍在地轻击,发出清脆之音。
楚怀瑾闻言,愣在原地。
“习武修心,是为辨是非、识人心。
江湖太冷,唯有本心不冷。”
杜长生收棍,目光肃然,宛如透穿尘世风霜。
萧烈一旁点头,低声道:“杜师父所言极是。
浮生路,问剑先问己。”
楚怀瑾感受到来自两代武者的沉静气息,缓缓提棍再试,只觉手掌渐生薄茧,脚步由飘忽到稳健。
忽然,院外传来阵阵急促脚步。
萧烈眉头微蹙,望向门外。
一名少年匆匆奔至,衣袍湿透,面色慌张:“杜先生,巷口有人寻事,说要见昨夜那位新来的外乡人!”
楚怀瑾心头一紧,昨夜市井门派争端未曾真正化解,今晨便有人追踪而至。
他本能地望向师父,却见杜长生仍旧祥和,丝毫不显慌乱。
“怀瑾,试以新习之法。”
杜长生言语中带些无形的鞭策与关怀,“江湖无静日,若想自保,须能随时应变。”
院门随风半掩,外头几名黑衣青年横站巷口,面色冷厉,腰间佩刀。
他们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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