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窈撇着嘴角,扬起小脸,水汪汪的大眼睛撞上那有几分茫然的眸子。
“窈窈肚子难受,皇叔可不可以给窈窈揉一揉。”
她把自己的请求表达得更清楚,可卫昭眼底的茫然却更浓了。
他该不会是提前冲破封穴,导致听觉出现了什么问题吧?
她刚才在说些什么?让他给揉肚子?
虞窈被卫昭盯着,耳垂红得像是要滴血。
她忽然想起嬷嬷教导,不能跟男子离得这么近,就连自子哥哥都不可以。
于是她为自己刚才的话害怕,更为此时的场景而害怕。
虞窈忙要从卫昭掌中抽回自己的手,可是试了好几次,都没能成功。
“皇叔,男女授……”她想劝说他,却又想不起来那话后半句是怎么说得。
情急之下,脑子一乱,她道:“男女受……受亲亲,皇叔快放开窈窈……”
卫昭“嗤”地笑出了声,丹凤眼中藏着的却是凉薄与猜忌。
这女子说话颠三倒四,连他的棺材都敢闯,要不是嫌自己活得太舒坦,就是……一个傻子。
她到底几分装,几分真,卫昭一时竟然辨不出。
难不成老东西派过来的杀手真是她?
她身上藏了暗器,等着他放松警备再一击致命?
卫昭手腕一转,把人带进了怀里。
一只手按住来回扭动挣扎的她,一只手覆盖上了她的小腹。
女子小腹触感过分柔软,连上好的云蚕丝锦被也不及。
卫昭俯首,高挺的鼻梁擦着少女脖颈,少女身上的馨香混了卫昭说不清的味道,在鼻尖萦绕,让人忍不住想咬一口。
他喉结微滚,薄唇靠近,旋即警惕地离开。
“你叫窈窈,嗯?”他声音低沉微哑,尾音上扬,像一只小钩子,勾住得虞窈心里痒痒的。
虞窈从来没有觉得自己名字如此好听过。
从未有过的感觉在身体里炸开。
卫昭呼出的气息微凉,喷洒在虞窈脖颈,让她忍不住浑身发颤。
很难受,难受得她快要哭出来了,她无助地磨蹭着腿。
想要,又不知自己想要什么。
虞窈在他怀里,颤抖着,颤栗着,樱唇一住不住发出娇吟。
两只小手在男人胸膛胡乱地推着,比起拒绝,更像是撩拨。
衣衫下肌肉血脉偾张,她身上的火热,在扭动摩擦中,把火苗传到了他身体里,欲烧欲烈。
卫昭对眼前女子的试探,让他自己有些懵了。
此女若是那老东西派来的刺客,当真是手段高明。
万一她把毒药抹在了脖颈……
卫昭眸光落在白里透粉的娇嫩肌肤上,他忍住没咬,但忍不住又滚了滚喉结。
正此时,远处传来嘈杂的声音。
褚九携着血腥从门外闪身出现,看到眼前这一幕,呆了两息,两眼瞪得溜圆。
旋即,在卫昭一个眼刀飞过来时,低下了头。
他抱拳,道:“主子,陛下身边魏公公来了,还有萧世子。”
虞窈听到萧世子,混沌的脑瓜清醒了几分,软绵绵的小手推拒着卫昭结实宽厚的胸膛。
“子谦哥哥要来了,皇叔你、你快放开……”她蹙着眉,语气倒不似大难后将见到亲人的喜悦,反倒是颤巍巍的。
卫昭脸色沉了沉,扣着少女腰身的手臂一收。
猛地,怒耸的绵软峰峦,撞上自己胸膛。
卫昭眸色一黯,很快恢复如常。
他掐着她的小脸,迫使她抬头与他对视,“子谦哥哥?等会见到你子谦哥哥知道该怎么说吗?”
虞窈小脸皱作一团,想来想去,摇了摇头。
卫昭低呵了一声,道:“本王死了,从没醒来过。”
“可是……皇叔是活的,说谎话不对……”虞窈话音刚落,就觉得掐在自己脸上的手骤一用力,把她小脸捏得生疼。
她赶紧改口,帮着眼前这个活阎王撒谎,“皇叔死……死了,皇叔没有活过。”
卫昭眉心一跳。
嘈杂的声音渐近渐清晰,卫昭没功夫再跟她多费口舌,抬手把她如拎小鸡崽似地,丢到了冰棺旁边。
虞窈一个重心不稳,再加之身体绵软无力,跌坐在了地上。
她心里对这位皇叔的好感直线下降,接近冰点。
但最终,作为善良的乖孩子,还是没忘记提醒他,“皇叔,你、你裤子里有老鼠。”
她泛着微粉的指尖,指向卫昭两腿之间。
伫在一旁的褚九一听,这还得了?!
不但什么阿猫阿狗敢闯主子灵堂,就连老鼠都敢钻主子棺材了???
主子这还没死呢!
他抬头顺着虞窈所指方向看去,然后立即收回目光。
卫昭呼出一口气,伸手将冰棺棺盖拽了上来,稳稳地扣在棺椁上。
虞窈看得大为震惊,皇叔把自己和老鼠一起扣在了里面!!!
褚九自上而下扫了眼冰棺,若是不仔细趴在上面看,倒是不会露出马脚。
旋即,他目光落到眼前女子身上。
他摸不清主子打算如何处置这女子。
一刀了结,还是等魏公公来后,让魏公公治她个擅闯灵堂之罪,然后杀了?
外面脚步声越来越近,褚九半眯着眼,看向冰棺中给他打手势的主子。
可越看,他眉头皱得越紧。
这个手势之前主子也没说过是什么意思啊?他是在提示自己给他塞件衣裳进去吗?
不应该啊,主子之前诈死,也是穿得这一身。
卫昭气得一掌掀开棺材盖。
“蠢货,去拿件披风,给她盖上!”
他说完,又把棺材盖落了下来。
褚九转了转脖子,左右扫视一圈,这灵堂中不是只有三个人吗?
所以,主子口中的她他是指……
褚九低头,看向冰棺旁边的女子,心下了然。
主子心疼他,怕他冷,让他加件披风。
不然总不可能是给这女杀手加披风吧!
一张宽大的绯红锦绣披风落在了虞窈身上,冷淡的雪松味把她整个包裹住,虞窈跪坐在地上不知所措。
这边,皇帝内侍魏公公和萧子谦已经站在门外。
萧子谦看到虞窈虽是钗横鬓乱,显是受了惊吓,但身上衣裳尚且完整,还另外披了件披风。
他暗自松了口气,脸上却仍是严肃疏冷,以及得体的关切。
他松这一口气,不是庆幸她免于劫难,而是确认了某样“珍宝”未曾被损毁。
虞楠的计划,他不是不清楚,让虞窈失贞,虞家长辈自会提出以庶女代替嫡女嫁入萧家。
嫡庶有别,本是天堑。
但一个傻子嫡女,和一个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庶女,孰轻孰重,他萧子谦算得清楚。
而且待虞窈那病弱的生母咽了气,虞侯把二夫人扶正,他娶得仍是虞家嫡女。
他萧子谦双手干干净净,还能博个不计前嫌、遵守婚约的“美名”。
可眼见虞楠找的那几个醉汉往后院来时,萧子谦后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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