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夜惊魂雪钻进衣领时，我才意识到自己还活着。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疼得真切。
面前檀木箱笼系着红绸，宋家管事正高声唱礼单。
三年前这场送聘礼的戏码，我死过一回才看明白——箱底压着休书，宋砚早打算等我过门就找个由头休妻。
"快看箱底！
"眼前突然炸开一片血红色字迹，"休书在第三层夹板里！
"我猛地攥紧帕子。
这些漂浮在半空的文字扭曲狰狞，像是用血写成的。
它们疯狂涌动，有几行甚至撞到我脸上："姐姐快装晕！
""直接掀桌子啊急死我了""宋狗今天必须死"。
茶盏在我手里发抖。
"姑娘可是身子不适？
"宋砚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他今天穿着雨过天青色长衫，腰间玉佩温润，任谁看了都要赞句端方君子。
弹幕瞬间暴涨："呕——""这玉佩是上个月打死丫鬟抢的""手好看想剁"。
我低头掩饰扭曲的笑意。
上辈子他就是用这双手，把鞭子浸了盐水抽在我背上。
"失礼了。
"我踉跄着起身，袖口"不小心"带翻茶壶。
滚水泼在聘礼箱上，红绸顿时洇出深色水痕。
宋砚脸色变了。
管家手忙脚乱掀开箱盖抢救礼单，第二层锦缎被茶水浸透。
我听见母亲倒抽冷气——那封休书正黏在湿漉漉的缎子上，"此女克夫"四个字墨迹晕开，像团丑陋的胎记。
满堂宾客突然安静。
"砚儿！
"宋周氏手里的佛珠啪地断了。
檀木珠子滚了一地，她保养得宜的脸皮在抽搐："这必是有人陷害......"弹幕疯狂刷新："老妖婆段位高啊""要长脑子了""姐姐快哭"。
我掐着大腿挤出眼泪。
这招上辈子练过千百回，眼泪落得比宋周氏转佛珠还准："原是我配不上......""胡闹！
"父亲拍案而起。
他抖着手指向那封休书，官服补子上的白鹇都在发颤。
宋砚突然撩袍跪下。
他额角青筋暴起，声音却稳得可怕："小婿对天起誓，这绝非我所为。
"说着竟抽出匕首划破手掌，"若存此心，叫我天打雷劈。
"血滴在地砖上，弹幕突然沸腾："来了来了经典发誓""建议直接割喉——点赞破千解锁详细教程""楼上冷静点要过审啊"。
我盯着那道划过他脖颈的弹幕。
猩红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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